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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记

     一直希望画画有新鲜感,好玩享受的话最好,虽然常常不能如愿。至少不能忍受重复制作。

《林-8》是我近期画得最用心力的一幅画。虽然尺幅不大,也是我常见的纯水墨工写结合的画法,但春天松树抽枝发芽的结构层叠错综,使得线条、笔墨的表现更为深入。所谓的墨骨法、积墨法、冲晕渗化、洗染叠加,随机生发,有了变幻莫测的细节。

2015/3/20

当别人要我对自己的画发表看法时,我往往无言以对。保罗·克利认为艺术品好比是一棵树的树冠,枝繁叶茂,开花结果,而艺术家只是树干,起的无非是传导作用。我也喜欢另一种说法:不是你去找它们,而是这些画面找到了你。

“我即我所是”揭示了“临在”的含义,即“活在当下”。当我们不用所谓的文化属性等概念自我圈定,不把我们的认识弄成模式脱离生活,我们对周遭万物包括对认识的感受就会带我们进入生活。

忆昔年,本科还是研究生时?谢稚柳先生去世,汤哲明学兄送我一本先生编的北宋郭、王合集。直到数年之后我才开始珍爱它,画画时放旁边反复翻看。边画边看两宋山水是我近年的习惯。

2014/11/13

最近在《南方周末》上看到上海浦江沿岸世博园区南段的改造规划。在图纸和航拍照片上,我辨认出这些最熟悉的地方:八万人体育馆,龙华寺、龙华烈士陵园、从小走过的马路和小道。我出生和成长的地点就在近旁,这三十余年里变得面目全非的地方。曾经,在古老的时候这里是一片芦苇滩,后来建寺,香客络绎,庙会喧哗。三十年代这里是十里洋场的后园,桃花灼灼,农田连绵。我母亲就出生在这片叫做土山湾的农村,确切地说,是她祖父迁出市区购置的农庄。直到我小时候,还常去新村外叫做“东山头”的农田和小河边玩。上中专的时候,八万人体育馆的原址上还是开阔的田地和白墙黑瓦的农家。我每在等公交车的时候眺望这景色。

在梁文道《读者》里说到“景观失忆”这个概念。 就象忘记我们的前世一样,当城市过度更新,我们就找不到那曾经岁月的痕迹了。我们好像飘忽不定地,梦游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点,很难说这还是你的家园。

2009年我最大的一张画,画的是在上海虹桥机场看到的远处工地。当时我马上要飞去云南,那里有我心仪的山山水水。工地是数年来本市最常见的景观,今年尤甚。这一张,算是对今年的留念吧。

一次,在《岸》系列展出时, 鲍莺指着其中一张兴奋地对我说,它象极了小时候家对岸的树林农舍,那曾经非常熟悉的景色!我感到欣慰,又有一点感伤。我们这些在上海城乡长大的孩子!

2009/11/24 于上海

丁蓓莉
丁蓓莉
副教授
水墨画研究
历届研究生